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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想抓住一双手

——关于灵子

（采访手记三）四妹子走了，去寻找不知所在的凯子，然而，她的坎坷身世，使我不仅第一次了解到了一个孤儿的命运，同时也将我牵引进了一个正在社会角落里努力操作着自己的弱势群体。现在，我又坐在了四妹子的朋友灵子面前，也完全是因为蒙在她身上的那层神秘，将我吸引了过来。

灵子知道我的来意后，并不吃惊，靓丽的脸上显示着一种已经深谙世事的成熟。她说：四妹子住院生孩子时，用的是我的名字，这你已经知道。原因很简单，那是个私生子，而四妹子生产之后就要去寻找凯子，恐怕要去很远很久，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来抚养孩子。我曾同佟先生认真商量过，准备帮四妹子带这孩子，佟先生喜欢孩子，特别疼惜那些个得不到父母关爱的孩子。

灵子在说这番话时，神色很是平静。我发现这平静是从她的亮丽的眼睛里表达出来的，没有丝毫的躲闪和掩饰，尤其在谈到佟先生的时候，我认真地留意了她的眼神，看不出有一丝的慌乱。

佟先生是个女人。我从四妹子那里得知，佟先生有着男人般的豪气和爽快（当然也有不少的男子时下正讲究着女里女气的），这恐怕是称她为“先生”的最直接的原因吧，我想。

灵子说，四妹子最终将孩子交给了老猫抚养，我和佟先生也觉得那样更好，老猫毕竟有个家。老猫象四妹子象我一样，都是从小没有享受过父母亲情的孤儿，更重要的是，在四妹子孤立无助的时候，老猫伸出了手，给了她一片可以暂且休生养息的岸，就象佟先生向我伸出双手，给我这片岸一样，让我们已经冷得颤抖的心，终于有了个温暖的?？俊?/p>

灵子又一次提到了佟先生，而且有些动情，让我开始感受到了那个被称作“先生”的女人在她生命中的重要。我也极力平静地望着她，不想用多余的问话打断她，更不想用些好奇的表情去影响她，虽然满肚子都是好奇，一直好奇着她和佟先生的神秘关系。

灵子冲我很甜地笑了一下，笑得很有内容。她说四妹子一定跟你讲过我。我也知道四妹子和老猫他们一直在猜测我同佟先生的关系，猜成关系甚密的那种，你也一样。其实每个人都有些自己的故事，有的很精彩，有的很荒唐，也有的很无奈。

我意识到灵子要讲她的故事了，心里有了些紧张。我想她一定会讲到四妹子，会讲到老猫，更会讲她与佟先生。她说佟先生给了她一双手一片岸，那么，那手真是那么温暖有力，那岸真是那么芳草萋萋么？那手，那岸，会是她生命的永远泊地么？